【毫厘救赎】间歇性失语症患者你x温柔手语老师x阳光消防员
BE BE BE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。
间歇性失语症患者你x温柔手语老师x阳光消防员哥哥
阴差阳错 致命玩笑
“如果说他给过我救赎，那也仅仅不过一毫厘。”
神采奕奕的青年，向你送出了第二次名为救赎的信笺。
原来，怜悯一个人的眼神，也能跟爱混为一谈。
我不想有下辈子了
正文：
你是一个患有间歇性失语症的女孩儿。
幼年的一场车祸，不仅夺走了你双亲的生命，也让你的头部受到了重创。
你常常会陷入一个人的寂静之中，就好像……你看得见所有人，你听得见他们所有人的声音，但…没人能救得了你。
除了他。
他是不一样的，你清楚的知道这一点。
失足坠落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抓住唯一伸下来的那双手，你也不例外。
韩禹相貌姣好，家世显赫，可你弄不懂他为何要选择做一个手语老师。
他倒是对谁都很温柔，耐心解答着慕名前来的女孩们。他说这是他的梦想。女孩们不是自称有亲戚需要学手语，就是杜撰她们也有间歇性失语症……
你默默跟在她们的后面，突然抑制不住发红的眼眶。
你攥紧的拳头捶在他接待室的门上——一声巨响。
所有人面面相觑。
你大口大口地喘着气，泪水毫无生气地淌落，喉头发出细碎的呜咽……
你们，懂什么叫失语吗？
就像现在，我想大吼着质问你们所有人，凭什么你们不是真的失语，而不是只能在这里，靠着这样令人发指的举动，心甘情愿的沦为你们眼里的跳梁小丑。
你转身要走。
这样的手语老师，趁早换一个好。
“小北！”
他快步追上来，拉住你的胳膊。
“不好意思，我的学生来了，以后我们再约时间。”
你能想象到他此刻冲着她们笑脸相迎的表情。
心中更是添堵。
可你只是羡慕他。
所有人都很喜欢他。
不论是不是第一次见面。
一颗，两颗，三颗……
韩禹数着递给你的糖。
原来，今天要三颗糖才能把你哄好。
他温柔地摸了摸你的发顶。
“小北，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晚。”
你还是不愿搭理他，扭过身去赌气。
“你再不来，我就真的掉进盘丝洞了。”他笑着打趣。
你觉得他乐以见得，无声地扁了扁嘴。
“……”你明明，很喜欢。
你慢慢比划给他看。
他惊喜于你的手语进步。
“小北，你终于开始不抵触学手语了。”
……
你再一次噤了声。
韩禹，为什么你不跟他们一样，天天祝我早日开口说话呢？
他好像看出了你的困惑一般，慢慢开口。
“我们小北，无论什么样子，都是最好的。”
这一刻，你从他眼里看到了皎月星辰。
在20岁的年纪，遇到了一个同以前记忆里的所有人拥有着不同色彩的例外，他毋庸置疑惊艳了你一整个悸动的青春。
可是你知道他不会。
你知道他不能。
他生长在强势的家庭，除了拼命争取来的手语老师的业余工作，其他的他都必须唯命是从。
试问他的家庭能不能接纳一个间歇性失语症的女孩。
答案，显而易见。
他清楚，你也清楚。
所以，韩禹，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好。
“小北，你得试着和别人沟通。”韩禹担忧地看你。
他知道你甚至因为不想惹麻烦，默认收租婆霸道的随意加价。
你可怜兮兮地垂着头。
“听我的，这次让我来帮你，好不好？”
本来下定决心终于答应的你，却在他厉声谴责收租婆苛刻要求而导致你们被连人带行李赶出去后，多了几分迷茫。
“……”你这是，在帮倒忙？
你无奈地问他。
他有些歉意的笑笑。
“我就是气不过。”
六月毒辣的太阳让他的面容挂上一层薄汗。神采奕奕的青年，向你送出了第二次名为救赎的信笺。
“小北，跟我走。”他伸出手。
鬼使神差地，你握住了这只手，你头一次感受到了真实。
真实的温度，和真实的韩禹。
像愣头小子一样充满干劲又有火爆脾气的韩禹，你低着头笑了。
像那样疏离迎合所有人的韩禹，你知道那不是他。
……
这是你第一次见到韩禹的母亲。
和所有贵气妇人一样，她身上一件名贵的衣物，就抵得上你两三年的房租。
你乖顺地躲在韩禹身后。
“多漂亮的孩子，怪可怜的。”韩母冲你笑笑，她从韩禹口中得知了你的事，很好心地愿意把他们家偏远的旧房子低价租给你——那是他们家还没发达前住的老小区。
那也比你现在住的好多了！
你感激地朝他们鞠躬。
可是韩母眼睛里，分明有着和之前韩禹一样的冷漠疏离。
……
“小北，你这闷闷的性格，不知道谈恋爱了会不会好一些。”韩禹说的话云淡风轻，却在你心中激起了千层海浪。
他，他在说什么？
“小北，我怎么样？”韩禹笑意盈盈地问你。
小北，我怎么样？
他在问你……
你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，又有些气短地加重了呼吸。
“你喜欢我吗？小北。”
韩禹，别说了……别说了……
他看到你的眼泪，有一瞬间的慌乱。
“小北……你别哭啊……我…我是真心的。”
你没接韩禹递过来的纸巾，你只是浑浑噩噩地离开了他的工作室。
你心里当然明白，你不能喜欢韩禹。
可是当他真的问出这个问题，你甚至连直接拒绝都做不到……
夜晚，你辗转反侧，几乎彻夜未眠。
终归是纠结的难受了，你一大早敲开了邻居奶奶家的门。
邻居奶奶是个好人，她还在雨天帮自己收回了底下晾着的被子——不然那几天你只能裹着湿被子睡觉了。
“小北，怎么了？”你窝在她腿上，任由她顺着你的发。
过了一会， 你拿出一张写了几行字的纸，递给她看。
“奶奶，如果我喜欢一个人，他也喜欢我，可是我可能会被他家里人拒绝，怎么办？”
“小北喜欢的孩子，一定是个好孩子。”奶奶拍了拍你的背，继续说道：
“只要你们互相喜欢，没有人能拆开你们。”
你的眼睛亮了亮。
你不确定老人家能不能看懂你的手语，只能轻轻吻了吻她的手背，转身跑掉了。
韩禹，我好像决定了。
我想大大方方地喜欢你。
……
可是，你的一切好像都被人贴上了事与愿违的标签。
你看着面前怒气冲冲毫无掩饰的妇人。
很难再和上一次好言好语的她相提并论。
“你以为，你是什么东西，想进我们韩家的门。”
一字一句，你一点一点看着她用这把无形利刃狠狠刺向你高悬着的灵魂。
痛啊，怎么会不痛。
你用右手握住左手——可是他们始终颤抖。
你当然不会知道韩禹在这之后找了你多少次。
可是你都不想管了。
你就是自私，就是软弱，就是生来遭人唾弃。
你就活该一个人，活该孤苦伶仃，活该生活低迷。
如果眼泪没有底线的话，你不知道你是不是还能挑战一个新身份——比如盲人。
你摇摇晃晃地站上楼顶。
明明是那么蓝的天空，你却只感受到窒息。
是不是只要跳下去，我就自由了。
韩禹，你说，下辈子我能做一只鸟吗？
哪怕只是从你的头顶经过。
也好过现在没用的我。
……
好冷啊。
你缩了缩肩膀，把自己拥在怀里。
你突然难以抑制地痛哭出声。
可连哭声都只能是嘶哑的怪异声线……
小北，对不起。
你甚至不爱自己。
……
也许是太过悲伤，也许是太过害怕，你在楼顶踌躇了很久，脚都有些发麻。
“你，你是在看风景，对吗？”
你猛然回头，看见了一个橙红色的身影。
……消防员都来了啊。
“……”你摇了摇头。
“上面很危险，来，我带你去别的地方看。”
你看着他伸出来的手。
那双和韩禹不同，有着清晰纹路，骨节分明，却布满伤痕的手。
你又摇了摇头。
他好像有些无奈。
“那，我到你旁边，陪着你，行吗？”他小心翼翼地提出申请。
你知道他怕你跳下去，你也已经看到楼下他的同事铺好的救生气垫。
看来，又要多活一天了呢，小北。
他回过头和其他的同事点头示意，然后慢慢地走到你旁边。
“冷吗？”他温柔地和你说话。
你还是摇头。
“肯定是冻到了，你都不愿和我说话。”
什么逻辑！你有些气愤地拽住他的手腕，用力收紧。
“嘶——”他顺势把你从危险的地方拽下来，稳稳地接在怀里。
你狠狠咬上他的手。
你像一只红了眼的小狼，戳你痛处的人都要被咬。
他听到了你嘴里发出的怪异呜咽，愣了愣。
“对不起……我没想到你……”
周围涌上来一大批和他一样的制服人。
不是劝解着你人生还很长，就是询问着你为什么想不开。
七嘴八舌中，你看见盯着你发愣的他。
突然扯了扯嘴角。
他有些歉意地张了张嘴，却并没有开口。
……
你被他们带回了消防队。
你一言不发。
大家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。
“我来吧。”他自告奋勇。
他换上了常服T恤，推来了一辆和他身形不符的小电驴。
你不解的看他。
“刚答应你的，带你去更好看的地方。”
他不由分说给你带上了头盔。
小小的玻璃面罩，好像突然止住了你对这个恶意世界大大的恐惧。
你轻轻环住他的腰，眼泪顺着面颊的弧度往下淌。
……
“到了。”他停稳车子，又绅士地牵着你下来，替你取下头盔。
“像个小花猫。”他打趣地看着你。
？你又有些生气，跺了一下脚。
你也不知道为什么，仿佛这次打击成了个契机，让你不再像之前那样把一切都埋在心里，你想要表达出来，就算是恶劣的行径——随他们怎么想，怎么唾弃怎么来。
“抱歉抱歉，我是说你可爱。”他低低地笑了。
你抬头看他，像是一只大型金毛，上扬讨好的笑容都快咧到耳朵去了。
但他无疑把这种轻松的心情传染给了你。
视线越过他看向身后，你才发现你们身处一个半山腰。
世人都说落日余晖绮艳瑰丽，你本不以为然……
真的好美。
“漂亮吗？”
你下意识地点头。
他侧头看着你的眼睛，也看着你明亮眼中映照着的色彩，满意地笑笑。
“本来还担心你只会摇头呢。”
“……”
有没有人说过，他很会破坏氛围啊。
晚霞消失的有些快，你的心情也随即不如刚才。
你就像是需要大量药物吊着一口气的重病患者，一旦抓不住那根支撑下去的绳索，你很快又会再一次跌落深渊。
“回家吗？”
你摇了摇头。
“不想回吗？”
你哪还有家啊。
你又摇了摇头。
好冷啊。
你冲他展开双臂。
抱抱我吧，你想说。
他虽然愣了一下，但还是把你拥入了怀里。
阳光的，温暖的味道。
你贪恋这个怀抱。
你小心翼翼地脱离。
你冲他微微欠了欠身。
你希望他能知道你在说谢谢。
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你。
“……”我，没有，地方，睡觉。
你用着最简单的姿势方法一个字一个字告诉他。
在他没开口之前，你一遍一遍地重复着。
“消防队有空着的接待室，我帮你问问，能不能借你住几天。”
你点点头，继续欠身谢谢他。
……
他带着你回到消防队，还贴心地帮你从医疗部的女医生那借来了一些女生的生活用品，你感激不已。
“别担心，都会过去的。”
这是你们晚安前他和你说的最后的话。
你用力点点头。
……
有些出乎意料，你在消防队待着的日子挺开心的，大家对你都很好，包括医务室的医生。
医生姐姐最喜欢摸你的小脑袋，她说你是聪明的小孩。
你第一次咧开嘴冲人笑。
“小北，你要试试看，你不是不会说话，而是被你隐藏起来了，你记得的，再好好想想。”
她拉着你的手放在她震动的声带上。
“小北，你试试呀，啊——”
“…………啊—”
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声，但大家都惊喜不已。
慢慢的，你能发出一些简单的字眼。
你还不知道他的名字。
你有点，想亲口念出他的名字，向他说声谢谢。
他们拉着你一起吃饭，一起做活动，一起搞联欢。
你甚至能清晰地发出一连串的笑声。
“小北！好棒。”他笑着摸了摸你的发。
你害羞地红了脸。
——突如其来的警铃声让欢声笑语的消防队瞬间进入肃静，你看着大家着急忙慌地整装待发，第一次有了一种担忧的情绪。
“别担心，我们很快回来。”他蹲下身和你说话。
你点了点头，勾起了他的小拇指。
他宠溺地和你摇了摇手。
“——艾何！走了！”他转头看向队友。
“来了！”
原来他叫艾何……
他会不会，是你即将坠入的爱河。
你露出一点甜蜜的笑意。
“艾…………喝……艾…………何。”你的笑意更甚。
……
他们回来的身影明显多了几分疲累，你小跑着给他们递水。
“谢谢你，小北。”
你正想伸手拍掉艾何身上的灰尘，门口来了一位不速之客。
“艾何！！你在干什么？！”
你惊慌地看着突然出现的泼辣女子。
为什么惊慌，你一下子也没反应过来。
“啪——”你被打的偏过头去。
艾何有些愤怒地牵制住眼前的女子。
“你干什么？！”
你的脑中一阵眩晕，周身的世界只剩下嗡嗡声。
“我们都要结婚了，你却在这沾花惹草？！你让开，你让我好好看看这个小狐狸精长什么鬼样子！”
……结婚……沾花惹草……狐狸精……
不是，不是这样的，你……你不知道……
那个女人伸手揪着你的头发，你痛呼出声。
“够了！”艾何试图把她拽开，
医生姐姐也愤怒的从她手中抢回你，摸了摸你刺痛着的头皮。
“你搞搞清楚，小北是我们所有人的妹妹！”
“哼，妹妹？妹妹她怎么都要贴在艾何身上了？她敢说她没有歪心思！你叫她说话！”
“……啊！！！”你从呜咽变成撕心裂肺地呐喊。
“小北！”来自四面八方的关心声。
“小北她不会说话！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？！”艾何心痛地看着失控尖叫的你。
那女人愣了一下，却依旧没有收回恶毒的目光，嘴里还在嘟囔着什么。
“……长得就像个狐狸精。”
你空洞地看着天花板。
无论医生姐姐怎么安抚你，你都不愿再做出任何反应。
……
你想走了。
无论哪里都行。
你不要在这呆着了。
……
你偷跑出去了，趁着大家沉睡，守着你的医生姐姐也犯困打盹的时候。
你忘不了那个女人看着你的眼神。
一如韩禹的母亲。
你苦笑着，漫无目的地一直走着……
好累啊。
活着。
原来艾何有恋人。
原来怜悯一个人的眼神，也能跟爱混为一谈。
……
你又一次站上一个宽阔的楼顶。
一个卑劣的想法充斥在你的脑海。
我凭什么看着他们幸福。
你颤抖的拨通消防的电话。
“…………我……要……见艾何。”
“女士，您说什么？”
“我要见艾何！！”你用尽全力吼出这句话。
“女士您先冷静，您那边风声有点大，您现在是在安全的地方吗？”
“…我..要见…”
我在干什么？
你一下子慌了神。
不，不，这不是我，这么恶毒的想法，不是我。
你匆匆挂断了电话。
艾何，艾何！
别来，别来
别来…
求你。
……
你想抽根烟。
第一根，也是最后一根。
楼顶的风很大，你有些站不稳。
可你还在犹豫什么呢？
你好怕。
“呜….呜……”
我好怕。
……
你好像听见消防车的声音了。
艾何，这次，你救不了我了。
……
你不知道下坠原来是这么恐怖又令人失声的状态。
你又失去了声音。
随着巨大的声响，你仿佛已经透过这具束缚着你短暂一生的身躯，只能可悲地看着同一个方向的天空。
痛，痛….痛……..好…痛…
下辈子…
我不想有下辈子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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